苏州人称呼垂柳为“杨柳树”,“杨柳树”也是苏州地方对人的一种贬称,这种人,别地方叫“墙头草”。

虽则如此,水乡苏州还是最适合“更须临池种之”的垂柳。垂柳树高数丈,枝条细长下垂,种在水边,随风飘曳,柔条拂水,特别是早春开花的时候,弄绿搓黄,大有逸致,跟桃花一搭配,更是不少人梦中的江南——柳绿桃红。

水里长大的苏州人也相当欢喜垂柳,范石湖的《吴郡志》说“柳以垂者为贵”,因此吴地历来柳盛。据白居易讲,当时处处都“不似苏州柳最多”,多到走在路上“絮扑白头条拂面”;到了宋室南渡,柳树一度竟成土产,“苏州柳”遐迩闻名,范成大傍晚由盘门入城,看到的是“两行碧柳笼官渡”。这种盛况一直延续,元朝的道士张雨路过平江,第一印象是“柳影浓遮官道上”;明朝的唐伯虎在齐门城头上踱踱方步,随意一望,哦呦!“吴王城里柳成畦”。

苏州乡土的柳树不仅美,还有一个优点,《长物志》里说“其种不生虫,更可贵也”,确实,苏州乡间留下的“土柳”,从无天牛之豫,一直健健康康的。

“东吹先催柳”,垂柳春天发芽最早,桃李再美,终“须得垂杨相发挥”,才能标志出那一份春光。到了三伏天,“千丝柳绿引黄鸟,一片蝉声噪绿杨”却又是夏景的经典样板,苏州人还特地给呆在杨柳树上的蝉起了个名——杨师太。秋风萧瑟,“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垂柳的秋色虽不比银杏的庄严,也不如无患子的浑朴,但却自有一份柔意,别有韵致,绵延最久,直到年岁方始褪净铅华。不久,才探得一点春消息,那交加的万万条便又是点点茸绿了。

文:俚人图:吴鸣郑军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fulonggana.com/flghxcf/482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