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家庭都是幸福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托尔斯泰这句话的意思是,为了得到幸福,婚姻必须在许多不同方面都是成功的:两性的吸引、对金钱的共识、对孩子的管教、宗教信仰、三亲六眷,以及其他重大问题。

在所有这些基本方面只要有一个方面出了问题,就可使婚姻毁掉,即使这婚姻所有其他必要的幸福因素一样不少。这个原则推而广之,可以用来了解婚姻以外的生活的其他许多方面。

对于成功,我们往往是寻求容易的、单一因素的解释。然而,对于大多数重大的事情来说,成功实际上需要避免许多个别的可能的失败原因。

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句话,它来自《枪炮、病菌与钢铁》一书。

这本书虽出版于25年前,但依然不影响它成为经典中的经典。

全书的核心,围绕着“为什么在过去一万多年,人类社会在不同大洲展现如此不同”而展开。

比如,为什么农业没有在一些肥沃适合的地区独立出现?为什么有的比另一些要早得多?中国是怎样成为中国人的中国的?非洲人怎么变成黑人的非洲的?

作者JaredDiamond提出:各族群的历史循着不同的轨迹展开,是环境而非生物差异造成的。

粮食生产发源中心

比如,农业只独立发源于世界上的部分地区,这些地区农业文明的发展,也带来了金属工具、文字、集权等多方面的发展,它们拥有了历史发展的先机权。

各大陆的主轴线

此外,各大陆轴线的不同、地形的不同,造成了粮食生产传播速度的差异。

比如欧亚大陆,是世界所有大洲处于同纬度的最广阔陆地,优先拥有了迅速传播驯化动植物的条件。

如,在欧亚大陆,粮食从菲律宾向东传入波利尼西亚的速度是3.2英里/年,而在美洲,玉米豆类从墨西哥向北传播的速度是0.3英里/年。

病菌

书中最令我印象深刻是第11章“牲畜的致命礼物”,从历史的角度看病菌的影响。

什么是“病菌”?

为什么有些病菌演化的目的是“使我们生病”?

为什么病菌会演化出杀死宿主这样的策略?

特别是在新冠病毒肆虐的,重新审视这些问题,有了更深的理解。

病菌为了存活,往往会施展各种诡计繁衍。

有些病菌等待一个宿主被下一个宿主吃掉。比如,沙门氏菌,因为人类吃了已被感染的蛋或肉而感染;旋毛虫病,寄生虫通过人类食用未完全煮熟的猪肉而进入体内;线虫肉芽病,寄生虫寄宿在生鱼片上,被人类食用而感染。

有些病菌通过昆虫的唾液传播。比如,蚊子、跳蚤、虱子或采采蝇等昆虫,咬了原来的宿主后,赶紧离开去寻找新的宿主,进而传播疟疾、瘟疫、伤寒或昏睡病等疾病。

有些病菌通过改变宿主的结构和习惯来加速传播。比如,霍乱菌促使受害者大量腹泻,把病菌送入潜在的新受害者饮用的水源;朝鲜出血热,病毒通过鼠尿来传播;天花,造成的皮肤损伤,通过直接或间接的身体接触来传播病菌;狂犬病病毒,由动物撕咬时的唾液传播。

而新冠病毒借助的正是第三种方式——通过改变宿主的结构和习惯来加速自己的传播。

回想新冠病毒出现之初确诊阳性患者的临床表现:头痛、发热、咽痛、呼吸困难、嗅觉减退等。

虽然从德尔塔毒株,再到奥密克戎,传染性更强,症状更隐秘,初期无症状感染者更多,但喷嚏(sneezing)、咳嗽(cough)、流涕(runnynose)这些基本症状保留了下来。

从我们的角度来看,这些只是“症状”而已,但从病毒的观点看,则是狡猾的诡计。诱使受害者咳嗽或打喷嚏,把一群病毒向未来的新宿主喷射出去加速传播。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病菌演化的目的是“使我们生病”这个问题的答案。

有意思的是,另一本书《自私的基因》也提供了类似的印证:如果寄生的DNA通过空气或其他直接途径转移到另一个体,它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病毒”。

也许所有“自身”染色体基因都可以被看成互相共生、寄生于彼此的。这两类基因最重要的不同之处是它们的未来。一个感冒病毒基因与一个外来人类染色体基因都“希望”宿主打喷嚏,一个常规的染色体基因和一个性传播病毒都“希望”宿主交配。

这样看来,耐人寻味的是,后两个基因也许都会希望宿主有吸引力。而一个常规的染色体基因与传播进入宿主卵子的病毒,不仅都会希望宿主求欢成功,还会对其生活各个细节寄予厚望,甚至希望其成为忠诚的关爱孩子的父母,甚至祖父母。

从人类的角度看,得了由梅毒之类性病引起的外露的生殖器溃疡是一种极不光彩的事。然而,从病毒的观点看,它们只不过是利用了人类求欢的欲望,借助宿主的帮助把病菌移入新宿主的体腔。

细思极恐。

分享几个书中提到的冷知识,许多为人们所熟悉的传染病的得到证实的最早出现年代,其实晚得令人惊奇:

天花出现在公元前年左右(从一具埃及木乃伊身上的痘痕推断出来),流行性腮腺炎出现在公元前年,麻风出现在公元前年,流行性脊髓灰质炎出现在公元年,艾滋病出现在年。

此外,《枪炮病菌与钢铁》还归纳了流行传染病的几个共同特点:

从一个受感染者迅速高效地传给附近健康的人,使整个人口短时间内受到感染;

都是“急性”病,在很短时间内,要么死掉,要么完全康复;

当的确获得康复幸运之人产生了抗体,在很长时间内不用担心复发;

往往只在人类中传播;

仔细想想新冠,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关于病菌对人类历史的影响,书中还揭露了这样一个事实:

人类历史上致命病菌的重要性,可以从欧洲人征服新大陆并使那里人口减少这件事得到很好的例证。印第安人在病床上死于欧亚大陆的病菌的,要比在战场上死于欧洲人的枪炮和刀剑下的多得多。

年,天花随着一个受到感染的来自西班牙属地古巴的奴隶到达墨西哥。由此而产生的天花流行接着杀死了阿兹特克的近一半人口,包括奎特拉瓦克皇帝。到年,墨西哥原来0万左右。就整个新大陆来说,据估计在哥伦布来到后的一两个世纪中,印第安人口减少了95%。

写在最后

《枪炮、病菌与钢铁》首次出版于年,年获美国普利策奖和英国科普图书奖。

记得年的《经济学人》杂志给贾雷德·戴蒙德的另一本书《剧变:人类社会与国家危机的转折点》写过书评。

好奇心驱使,一查发现年《经济学人》也写过《枪炮、病菌与钢铁》的书评。

“人种决定论”的支持者认为,当今世界政治经济格局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结果。

但作者贾雷德·戴蒙德,借助生物地理学、行为生态学、流行病学、遗传学、语言学甚至考古研究,详实充分的论证了,地理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大因素。

这本书给我我们理解历史、思考世界提供了新的维度和视角。常读常新,常学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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