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新民周刊》

作者:张襦心

原题:中医亡于中药

尽管每一种中药里,都包含着多种化学成分,但是中医使用中药,不是按成分用药,也不是按主要成分用药,而是按药物的性味用药,而每一种“中药性味”的保持可能和多种成分,甚至和全部成分有关,不同的加工炮制过程都会改变中药的作用性能,转基因中药到底改变了什么,其特性、毒性、气味发生了哪些改变,目前都是未知数。

全国政协委员何新在转载评论称“共济会医士团亡华战略欲灭中医先灭中药”。

年,记者采访原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市场司司长骆诗文,他曾预言:“我们执行错误的‘中药现代化’路线与国际接轨三四年,已经使得中药加速走向衰败。如果这种情况再让它继续5年,中药就无法挽救了。”

年,记者拜访骆老,再度提及此事,他直言:“医药不分家。现在传统中药已经不复存在,医也完了!”“前些日子得了结肠炎,一直拉肚子,最严重的时候一天十几次。”骆老解释说。

这位学徒出身、从事中药工作53年的退休老人,有点头疼脑热从来都是自己开方、抓药。结肠炎病程缓慢,反复发作,缠绵难愈。为了根治,骆老从医书找到一方。该方需要的药材,有一味颇为独特:伏龙肝。

伏龙肝就是灶心土,可治腹痛泄泻、便血。骆老托了朋友,终于在湖南农村寻找到了传统的老灶台。他特意交代:“要挖取灶底中心烧得最红的那一块,有多少要多少。”——这东西如今太金贵了,骆老保存了整整一大包,以备后用。为了保证这服药的品质,骆老亲自按古法炮制。果然几剂而愈。

很多人都以为“中医是慢郎中”,有时候连骆老的女儿都不例外。一次孩子发烧,咳得很厉害,工作繁忙的她为了快速治愈,医院挂水去了,没想到连着一星期都没见好。医院一位医生,是名老中医的孙子,仅用了5味药,3服下去,小朋友就活蹦乱跳了。

这位医生姓周,夫人也是名门之后,是京城名医施今墨的第三代。周医生用药有何高明?骆老说,重点是他每一味药都经过自己精心炮制。医院大多不炮制、或者乱炮制。一位老医生则对记者说:“不能怨老百姓骂中医。现在中药不灵了。价格涨得那么厉害,假冒伪劣又空前严重,老百姓怎么能不骂?从来没有见过中药材质量像今天这么差,过去三五服中药下去疗效就出来了,现在十服八服也没见疗效。”

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连治病救人的药都“病”了。骆老说:“我搞了50多年中药,现在的中药连我自己都不敢吃。不是危言耸听,很可能吃出问题。我吃中药,都得自己跑到药材市场亲手选药材,自己炮制。”

南京中医药大学周仲瑛教授断言:“中医将亡于药!”作为华夏年文化结晶的传统中药,到底怎么了?

“一袋袋包装扎实的枇杷叶码得像小山一样,一辆12吨的载重货车整装待发……”这是一名记者在全国最大的枇杷叶收购大户,福建仙游县书峰乡林文喜的收购站,看到的“壮观场面”。自年起,林文喜就以每吨元至元的价格,向山民收购枇杷叶。并相继敲开了广州医药公司、山东制药厂、同仁堂的大门。

原来落到地上随其腐烂的枇杷叶,随便捡来就能换钱,瞬间激发了村民们的积极性,连残疾人都加入了捡叶大军。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大爷,一年仅靠卖枇杷叶,就能收入元左右。枇杷叶应该如何采集、炮制?骆诗文为记者详细地讲解:“今年用的枇杷叶必须是去年从树上摘下来的老叶,树龄至少三五年。用鬃刷把枇杷叶背面的毛刷得干干净净,放在竹垫上晾到八九成干,以一公斤为单位,一叶一叶码好用绳子扎起来,再立起让它彻底干燥。做药的时候,拿出来,用药刀切成0.5厘米厚的丝,锅里加炼熟的蜂蜜和适量开水,放入枇杷丝拌匀,用文火炒到枇杷丝既能很均匀地沾上蜜,又不黏手,取出放凉即可。”

但现在农民们一般都是怎么采集落叶?“我亲眼看到,都是直接用一根金属的或者竹制的长签扎地上的落叶,管它老叶、新叶。很多叶子在泥里已经腐烂,再一下雨,浸泡过后还有什么用?采回来洗都不洗,毛也不去,晒干一扎。炮制的时候,甚至连绳子都不解,蜜炙就更不用提了,直接往提取罐里倒。”

中药材历来讲究原产地,是为“道地”。骆老解释说:“这是五千年来通过实践摸索出的规律。大量验证表明,一旦改变了环境,药效往往就不行了。”据骆老所言,“文革之前,中药如果需要异地种植,必须经过三代,考察是不是有疗效。用第一代的种子种第二代,第二代的种子再种第三代,直到三代药材的疗效和原产地药材一致,才允许移植。现在则随心所欲了,想去哪里种就去哪里种。

“前一段时间检查出鱼腥草有问题。什么问题?从原料上就不对。过去鱼腥草主要生长在深山的水沟溪泉两边,没有污染,煮了以后给小孩退烧很快就能见效。现在云南、贵州、四川,把鱼腥草洒在大地里,像种蔬菜一样。本身那个地是农田,已经施过很多年的化肥农药。长出来后用耙一耙,装在竹筐浸到水塘里,把泥洗掉就挑到集市上去当蔬菜卖了。当天卖不完怕烂掉才拿回去晒干,卖出去做药。肺炎发烧,以小孩居多。小孩病情变化很快,以往一服药就能扳过来,延误了就可能致命。你说拿这样没什么疗效的鱼腥草做药,吃了能不死人吗?”

不道地的药材一轰而上大量供应,优质的原产地药材则遭到人们竭泽而渔式的掠抢。如今浙江各中药房,已经难以看到原汁原味的“浙八味”了。云南白药最重要的原材料野生重楼,又名七叶一枝花,已经濒临灭绝。道地药材大多产于老少边穷地区,无论用什么手段,如果能使产量倍增,对当地都是有吸引力的。麦冬使用壮根灵后,单产可以从公斤增加到多公斤。党参使用激素农药后,单产量也可增加一倍。但药效可想而知。

“就像我们吃黄瓜,头尾两端味道不一样,当归各个部位的药效不同。当归头止血,当归身补血,当归尾破血(催血),不能乱用。以前用当归,都要分清部位,一钱一钱算得很仔细。现在去配药,药房的人跟我说,当归都长得很大,给你一整根,都啃光也不会出事情,当然,也没什么疗效,跟吃萝卜差不多。”一名老医生告诉记者。

药材中农药残留超标的真相更令人震惊,这也是我国中药材出口最大的拦路虎。从检测统计可以看出,我国中药材中农药残留污染具有普遍性,几乎在所有的样品中都有检出。访问   

专家眼中的转基因中药

  

吃转基因中药风险比转基因食品低得多。转基因过程中可以不破坏和影响控制中药有效成分的基因。

  

当转基因中药还只是作为一个概念存在的时候,由于较早应用转基因技术的转基因食品在一些国家仍然得不到准入,学界对转基因食品是否对人体和自然环境会造成伤害没有达成共识,再加上公众对“转基因”这一概念不甚了解,关于转基因中药对人体是否安全、药效是否受到影响的争论便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有人担心转了基因之后的中药毒性发生改变,会对人体造成伤害;有人认为转基因中药会打乱中药的性味,影响中药疗效;也有人指出转基因药物和转基因食品异曲同工,都面临着生态安全的难题。

  

中国中医科学院副院长、中药研究所所长黄璐琦说,首先,转基因转进去的是DNA片段,外源基因和内源基因一样,均无直接毒性。中药自身的基因组非常庞大复杂,相对庞大的内源基因来说,转基因中药中外源基因的含量可以说微乎其微,因此,就像WHO与美国FDA认为转基因食品中的外源基因本身不会对人体产生直接毒害作用一样,中药的毒性并不会因为转基因发生不稳定变化。

请“转基因中药”亮明身份

友人提醒我,要注意“转基因中药”,因为它已经不是网络传说,也不是实验室探索,而是市场上悄然出现的产品,据说还要大规模推广。这个提醒使我心中一震,是福是祸颇难断定,因为转基因中药,肯定不是原来意义上的中药了。

所谓转基因生物,就是把一段标志氨基酸排列的碱基,通过人工手段导入某个生物细胞,使其表达的蛋白质发生改变,就成为转基因生物。转基因的农作物“抗虫棉”,就是使其表达毒性蛋白,杀死病虫害而起到“抗虫”作用的。有些转基因大豆品种,其大豆异黄酮的含量可以发生很大改变,而有的转基因罂粟花可以不产生罂粟碱。转基因植物除了改变原植物的固有基因之外,还可以导致基因污染。比如,转基因谷子的花粉,可以随风飘扬使附近的莠草接受,同样具有抗虫、抗药的特性。

尽管每一种中药里,都包含着多种化学成分,但是中医使用中药,不是按成分用药,也不是按主要成分用药,而是按药物的性味用药,而每一种“中药性味”的保持可能和多种成分,甚至和全部成分有关,不同的加工炮制过程都会改变中药的作用性能,转基因中药到底改变了什么,其特性、毒性、气味发生了哪些改变,目前都是未知数。因此,为了中医用药安全,我们建议对“转基因中药”即使不加以禁止,也应该在其流入市场的时候,让其亮明“转基因中药”的身份,以便传统中医在临床实践之中慢慢摸索,再用神农尝百草的献身精神,进行新的研究。因为,“转基因西洋参”即使可以超过萝卜的生长速度,长得比萝卜还粗大,其作用还是原来的西洋参吗?

既然转基因食品上市的时候,欧州、日本要求亮明其转基因身份,对于关系到亿万人民健康的中药转基因产品,其管理制度就不应该更加谨慎、严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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