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梅丸

《伤寒论》《金匮要略》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1],非蛔厥[2]也。蛔厥者,其人当吐蛔;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3]。蛔上入其膈,故烦,须臾[4]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5]出,其人常自吐蛔。蛔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伤寒论:)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6])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上十味,异捣筛[7],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内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8]等。

注释:

[1]脏厥:指五脏真阳虚衰而致的厥证。

[2]蛔厥:因上热下寒,蛔虫窜扰,气机逆乱而致的厥证。

[3]脏寒:指脾脏与肠中虚寒。

[4]须臾:谓很短的时间,即一会儿。

[5]食臭:臭(xiù,音嗅)。指食物的气味。

[6]出汗:指用微火炒蜀椒,炒至其水分和油脂向外溢出。

[7]异捣筛:指将药物分别捣碎,筛出细末。

[8]臭食:臭(chòu,音殠)。指有特殊气味的食物。

乌梅丸清上温下,安蛔止痛。方中重用味酸之乌梅为君药,并用苦酒浸一宿,以增强其酸性,安蛔止痛,涩肠止泻;配黄连、黄柏苦寒降泄,清上热降下蛔虫;配蜀椒、细辛、干姜、附子、桂枝之辛热,温下寒,伏蛔止痛;人参补益脾土;当归养血疏肝;蜜杵为丸,以求缓治,并能和中、解附子毒性。

柯韵伯《伤寒来苏集》曰“蛔得酸则静,得辛则伏,得苦则下”;又有医者认为:蛔得甘则动。此酸甘苦辛合于一方,酸甘化阴,辛甘化阳,酸苦泄热,故能寒温并调,补泻兼施,安蛔杀蛔,并能涩肠止利。本方除治疗蛔厥证外,也是治寒热错杂久利的要方。乌梅丸亦可作汤剂水煎服。

上十味药,乌梅用苦酒浸渍一宿,去核,蒸之于米饭之下,米熟后将乌梅与其他药和匀,放入臼中,再加蜜杵捣,制成梧桐子大。每次进食前空腹服十丸,一日三次,最大量可每次加至二十丸。服药期间,禁忌生冷、油腻、腥臭食物。

乌梅丸治蛔厥,上热下寒证。症见伤寒脉微而厥,病者静而复时烦,腹痛阵作,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甚至吐出蛔虫。伤寒脉微而厥,有蛔厥与脏厥的不同。脏厥,症见脉微而厥,至七八日周身四肢俱冷,其人烦躁无暂安时,是阳衰阴盛,脏气衰败,病情恶化的征象,故预后不良。此与蛔厥虚实大异。蛔厥脉微,四肢厥冷,但周身皮肤不冷,其静而复时烦,得食而呕又烦,腹痛阵作,是肠寒胃热,蛔虫避寒就温,上窜胃膈;须臾复止,是因蛔虫安静,病情暂缓;得食而呕又烦,甚至吐出蛔虫,说明蛔虫窜动与进食有关,往往因进食而诱发,即所谓“蛔闻食臭出”。上热下寒,蛔虫窜扰,气机逆乱,阴阳之气不相顺接,是蛔厥的基本病理机制,故治宜清上温下,寒温并调,安蛔止痛,方用乌梅丸。乌梅丸寒温并用,辛开苦降,补泻兼施,平衡阴阳,但酸敛收涩之性颇强,故亦适用于厥阴病阴阳失调,寒热错杂,虚实并见的久泻、久利。

蛔厥者,当吐蛔,令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蛔上入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蛔。(金匮蛔虫:7)

蛔厥者,乌梅丸主之。(金匮蛔虫:8)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一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 川椒四两(去汗) 桂枝六两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上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升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内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臭等食[1]。

注释:[1]蛔厥者……等食:此两条原文与《伤寒论》原文有差异,另外,乌梅丸药物炮制及丸剂制作亦有差异,故附此以做对照。

黄元御《金匮悬解》云:“盖厥阴之病,水寒不能生木,木郁而热发,故上有燥热而下有湿寒。乌梅丸上清燥热而下温湿寒,蛔厥之神方也。”临证治蛔厥,加槟榔、川楝子或苦楝根皮等;治久利,加赤石脂、罂粟壳、诃子等;若为脓血便,加白头翁、秦皮、三七粉等;里急后重明显,加枳壳、木香、山楂炭。临床用本方治疗胆道蛔虫症、蛔虫性腹痛、蛔虫性肠梗阻、嗜异症、钩虫病、血吸虫病、慢性胃炎、消化性溃疡、慢性肠炎、慢性结肠炎、慢性非特异性溃疡性结肠炎、肠易激综合征、滴虫性肠炎、急慢性痢疾、慢性胆囊炎、胆道结石症、慢性盆腔炎等疾病。

吴佩衡医案:郑某,女,36岁。年10月某日夜间,突然脘胁疼痛,宛如刀绞,彻于右侧肩背,四肢冰冷,汗出如珠,兼发恶心呕吐,吐出黄绿苦水,并吐蛔虫1条,胃中灼热嘈杂,脘腹痞胀,烦扰不安,呻吟不止,终夜不能入睡。天明,其痛稍有减轻,方才交睫,又复作痛如前,遂由家人护送急诊。经检查,诊断为胆道蛔虫病,住院治疗。余会诊之时,见患者脉沉弦而紧,舌苔白腻,舌质清暗,不渴饮。此乃厥阴脏寒,肝胆气机郁结,腹中蛔虫上扰作痛,属蛔厥之证。照仲景法,以乌梅丸主之。制附片30g,干姜15g,肉桂9g,当归15g,党参15g,黄连6g,黄柏9g,川椒5g(炒去汗),细辛5g,乌梅3枚。煎1剂,分3次服。

1服,疼痛稍减;3服尽,疼痛、呕吐均止,手足已回温,夜间已能安静入睡。惟胃中仍嘈杂,脘腹尚感痞闷,口苦不思饮食。脉沉弦,已不似昨日兼有紧象,腻苔稍退,舌质仍含青色。蛔虫虽安,但肝胆寒凝之气尚未祛尽。照原方加川楝子9g、槟榔片9g。连服2剂后,便下蛔虫20余条,腹中感到舒缓,饮食渐有恢复,脉缓,苔退。再以香砂理中汤加荜茇、高良姜调理2剂,气机恢复,痊愈出院。[吴佩衡.吴佩衡医案.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63.]

拓展阅读《伤寒论经方医案集》乌梅丸

(1)蛔厥(胆道蛔虫病)

年春末,我在陕西省彬县韩家公社先锋大队老虎沟轻院农场时,当地农民的女孩7岁左右,突发上腹部(剑突右下方)“钻顶”样痛,呕吐黄涎,身无寒热,呻吟,出汗,疼痛发作时向季肋及背部放射。饮食一入即吐,气上冲心,时时烦躁不安,手足发冷,口渴而不欲饮,舌苔薄黄腻,脉沉细。诊断为胆道蛔虫症。乃寒热错杂之证,属于中医的蛔厥。《伤寒论》条:“蛔厥者,其人当吐蛔,令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藏寒,蛔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蛔。蛔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应用乌梅汤:乌梅30克,细辛3克,干姜9克,黄连9克,当归6克,附子4.5克,川椒9克,桂枝6克,党参9克,黄芩9克,水煎后加醋内服。患者刚吃药时,吃进去马上就吐出来,我让患者少量多服,从下午四点钟到六点多钟,一剂药虽只吃三分之一量,但患者呕吐已止,能喝一点水了;又将二煎吃进去,到晚上八点腹痛亦止,患者知饥,吃了一小碗面条;第二天又服一剂,腹痛呕吐等症消失;病愈后一周,又给患者服驱蛔灵片,打下蛔虫30多条而痊愈。

按:有报道用乌梅丸治疗胆道蛔虫病22例,经一年多追踪观察,除1例时有疼痛外,其余病例均告治愈。治愈率为95%以上。据作者体会:①乌梅丸治疗胆道蛔虫病是有效的,但须密切观察病情变化,时间以3~4天较为恰当;③治疗过程中最好忌服香甜、生冷、滑臭之物,尤其不能进食甜物,因蛔虫有闻甘即起的特性,同时大量甜味可冲淡酸、苦、辛的性味,使乌梅丸失效;③乌梅丸本身的驱虫作用并不强,待症状缓解3~4日后当予驱虫,以防复发。(《福建中医药》年9期12~14页)

(2)胆囊鞭毛虫症

患者已病九年,屡次不愈。曾用调和胃气、理气和血止痛等剂,但右上腹阵痛如前,苔黄腻,脉弦滑。乃用乌梅丸煎剂(乌梅15克,细辛0.6克,党参、当归子9克,附子、干姜各2.5克,黄连、黄柏、川椒各6克),另加雷丸、鹤虱各12克,连服2剂病情好转。原方再服3剂,症状完全消失。检查及十二指肠引流已无人型鞭毛虫,胃肠透视亦无异常。(《江西中医药》年3期24页)

(3)小儿蛔虫性肠梗阻

治疗8例,全部均有呕吐、腹痛,其中有肠型及包块者7例,吐虫5例。用乌梅汤(乌梅、黄连各12克,干姜7.5克,黄柏、人参、附子、桂枝、细辛各4.5克,当归、川椒各1.5克)1~2剂后腹疼减轻,包块在3日内消失,其中在24小时内消失者占50%。包块消失后再予驱蛔,排蛔至少20条,最多条,全部治愈,(《福建中医药》年5期24页)

(4)痢疾(急性中毒性痢疾)

李某,女,1岁半,医院。年8月26日初次会诊。患儿于8天前因高热8小时、惊厥3次,腹泻脓血便多次入院。当时神志不清,腹胀满,肝下界在肋下3厘米,呼吸、血压正常。按中毒性痢疾轻症治疗,经用西药冬眠疗法后不再惊厥。

第二天开始一直寒战高热,持续败血症样热型(每日有一次37℃~41℃体温波动),腹更胀,肝下界达肋下5公分,肠鸣音很弱,血中钾、钠、氧化物测定正常。逐渐进展为中毒性肠麻痹,频繁呕吐,吐出咖啡样物,下利增多,每天17~26次,脓血便顺肛流出,四肢凉而色绀。

血常规示:白细胞减低,1.05×/L,中性粒细胞30%,大便培养为福氏痢疾杆菌,血培养阴性。

经用多种抗生素亦不敏感。无汗,口渴喜饮,小便尚多,面色青黄,腹胀大按之软,舌质正红无苔有津,脉沉微滑无力。

诊为暑湿互结成痢,正虚邪陷。治宜和中升陷,兼以宣透。处方:

沙参6克,扁豆衣6克,香薷2.4克,木瓜2.4克,葛根4.5克,炙甘草2.4克,生姜2片,大枣2枚;

慢火煎至毫升,每4小时服30毫升,每次服药后服荷叶与炒焦粳米同熬之米汤以助胃气。速进2剂,服后症状无变化,用原方去姜枣,加黄连、六一散、银花炭等,每日进1剂。

9月2日复诊:每日下利仍20多次,色转青黑而黏,带脓血,有里急后重感,体温仍波动在36.5℃~39.5℃。恶心干呕,偶吐涎沫,烦躁腹仍胀满,按之软,手足热,日夜无休止,仍无汗,微咳无痰,神清呆滞,舌质暗红少津,苔现黄腻,脉沉弦细数无力。

寒热错杂,虚实互见,病邪深入厥、太二阴,兼阳明胃液被劫,最危之候。

拟治厥阴、阳明为重点,投以乌梅丸加味,但因胃气衰难任重剂,乃小其制。处方:

西洋参1克,桂枝1克,生川附子1克,黄连2.4克,北细辛1克,黄柏1克,当归0.6克,干姜1.5克,乌梅1大枚,川花椒(炒出汗)0.6克,伏龙肝30克;

先用伏龙肝泡开水毫升去渣,入诸药慢火煎半小时,取毫升加蜂蜜15毫升调匀,每次15毫升,1~2小时服一次,服2剂。

4日再诊:药后体温略退,无寒战,烦躁及腹满俱减,下利仍十余次,呈青色黏便,仍呕吐,精神好转,肢仍凉,面色转红润,仍无汗,尿色黄而稍多,舌质转正红,苔现黄腻,板齿干,脉沉数虚。此为伏邪已露,内陷之热有外出之象,但病久胃虚,邪陷二阴一阳,幸厥热烦躁已平,腹满已减,阳明津液不足,治宜以阳明为重点,益胃生津,兼理厥、太二阴。处方:西洋参1.5克,黄连2.1克,炮干姜1.5克,花椒(炒出汗)0.6克,乌梅1大枚,法半夏4.5克,炒枳实1.5克,炙甘草1克,玉竹1.5克,粳米15克,伏龙肝30克;先煎粳米及伏龙肝至米熟,去米粒及渣,用此汤煎药,取毫升,每次服15毫升,1~2小时一次,服2剂。

6日再诊:大便仍十余次,脓血及里急后重大减,现已不发热,尚有干呕,不思饮,无汗,肢稍凉,腹胀已消。

血常规:白细胞计数已较前上升,达2.35×/L,中性粒细胞34%。

舌红苔黄津回,板齿已润,脉沉弦细。仍以益气生津,兼调和肝脾之法。处方:

西洋参1.5克,麦冬3克,五味子1.5克,香木瓜3克,生扁豆9克,荷叶6克,粳米9克,莲子6克,山药3克,连服3剂。

9日末次复诊:三天来体温已基本正常,大便每天3~6次,已成形,无脓血及里急后重,能饮米汤稀粥,不吐,皮肤潮润,四肢温暖,脉和缓,舌正苔净,病势已退,胃气渐复。原方再进二剂,一切正常,血液白细胞计数已恢复到9.1×/L,中性粒细胞52%,痊愈出院。(《蒲辅周医案》)

(5)蛔厥(妊娠并发胆道蛔虫病)

患者郭某,26岁,工人。因停经7个月,右上腹部阵发性绞痛三天,伴呕吐蛔虫2条,于年8月25日入院。既往有蛔虫史。体温38.5℃,脉搏次/分,呼吸20次/分,血压/80mmHg。营养发育中等,急性痛苦病容,巩膜无黄染。心肺(-)。腹部膨隆,右上腹部压痛,莫菲氏征(胆囊触痛征)(+),肝脾未触及。宫底脐上三横指,无宫缩或阴道出血。血红蛋白8g/L,红细胞2.8×/L,白细胞11.2×/L,中性粒细胞81%,血丝虫(-)。大便蛔虫卵1~2个/低倍镜。尿乳白色,蛋白(-),黏液丝(+),非结晶型磷酸盐(+++)。尿胰淀粉酶64温氏单位,血胰淀粉酶32温氏单位。肝功能正常。

诊断:1.胆道蛔虫病;2.妊娠7个月。

入院后经青霉素、链霉素控制感染,溴苯锌、哌替啶,冬眠灵,氢溴酸东莨菪碱等治疗。疼痛不止,又呕吐蛔虫二条。于8月27日乃邀中医治疗。中医所见:身孕七月,神态清晰,形容憔悴,痛楚呻吟。右肋疼痛,如割似钻,连肩彻背,辗转反侧。夜寐受阻,头汗肢冷,心烦微热,呕吐苦水,夹带蛔虫,口渴喜饮,小溲短少,大便秘结。舌质淡红,舌苔薄白,根带微黄,六脉滑数。证属蛔厥妊娠,治宜安蛔为先,拟乌梅丸主之。处方:乌梅15克,川连3克,黄柏6克,细辛2.1克,川椒3克,桂枝4.5克,干姜3克,党参9克,当归6克。首服痛减十之七八,未再注射止痛剂,2剂诸恙悉除,于8月29日痊愈出院。(《福建中医药》年5期24页)

按:有报道用乌梅汤治疗胆道蛔虫病患者47例,43例治愈,2例好转,1例复发,1例无效(《福建中医药》年12期)。亦有用乌梅丸加减治疗胆道蛔虫病例,治愈率为97.6%,有效率为%。(《湖南医药卫生科技成果资料选编》年11月)

(6)泄泻(结肠炎)

阮某,男,32岁,大便不正常15年。每日大便3~4次,质稀溏,细如笔杆,食肥肉则便次增多。近几年愈觉消瘦,曾多方治疗无效,经西医诊断为结肠炎。给予乌梅丸治疗,三日后症状好转,每日大便一次,精神尚佳;再给药七天,服后食欲增加,精神旺盛,腹部舒适;一连服四十天左右停药,主诉一切正常,四月后随访未见复发。(《江苏中医》年第4期)

(7)头痛

杨刘氏,53岁。病头摇刺痛,时发时止,一日夜发作十余次,发时头摇,频不可数,夹持不能止,头用布包裹之,亦不能耐,且右目下皆红赤如血块。陈某以吴茱萸汤与之,头摇略止,唯无大效,旋即复发,求诊于予。余曰:此厥阴风木夹少阳相火上攻于头。头摇为风,头痛为火。目赤如血块系风火侵入血络,血热不流之表现也。此证病机在于目小眦红赤如血块。周澄之曰:“厥阴火炽,眼必有赤脉。”斯言诚不欺我。陈某以吴茱萸汤,是温肝之要剂,非肝中风火所宜也。余用乌梅丸,寒热互用,平息肝风为主,更以归须易当归,引入肝络,兼以羚羊角、菊花以靖少阴之火,风靖火平,头摇自止,头痛亦愈。更以通窍活血,数剂而痊。(《广东中医》年2期36页)

(8)症犯厥阴

壬辰二月,余治常熟青龙巷口钱姓妇,始因肝气寒热,他医进以破气消导发散,而致呕吐,气上冲心,由下焦上升,即昏厥不知人事,气平则醒。邀余诊之,余曰:呕吐气上冲则厥,此是风邪犯于足厥阴肝经,破气温中,俱无益也,当以乌梅丸9克,煎化连渣服。服后呕吐即止,气冲亦平,再调以平肝降逆之剂,二三剂而痊。大市桥孙妇,亦脘痛,气冲胸膈,则肢厥神昏,呕吐额汗。余以乌梅丸煎化服之,气冲厥逆渐平,后服仲景黄连汤加吴萸,三剂即痊。此二证皆春天少阳风热之邪,误服破气消导寒凉等品而入厥阴者,所以病入于里,徒事发表消导无益也。(《余听鸿医案》)按:有报道应用乌梅丸(加棕榈炭、阿胶、仙鹤草)治疗崩漏(呈现寒热错杂之证者)35例,每能收到满意效果。(《中医杂志》年10期)

拓展阅读二

乌梅丸治疗遗精

李某之子,年二十余,形容枯槁,瘦骨柴立。问其有何病苦?答云:“我漏!”余曰:“何所谓漏?”伊指下部曰:“此处漏。”余问:“是遗精乎,起于何时?”曰:“数月矣。”问:“每月遗几次?”曰:“四十余次。”余曰:“无怪形容枯槁,有如是也。”惟是双目红筋缠绕,舌焦唇红,喉痛,上腭烂,口烂,一派虚火上炎之象。余订以乌梅丸料,有人曰:“此方时医见之必不赞成。”适其父归,闻而取药泼诸地。

次日复邀诊,余曰:“不服我药,何再诊为?”伊始告曰:“昨日之不服乌梅剂者,因已服羚羊、犀角、芩连之大凉药也。先生断我证为虚火,则愈食凉药而愈漏也,恳请先生救我。”余以前方加减,连服20余剂,上部之虚火,以渐而降;全身之精血,以渐而生。凡一切锁精补气补血之品,从未犯过笔端。然累月遗精之孱弱,竟收效于兼旬之内。吁,此用乌梅丸之变化也。且此方乍视之,似与遗精无涉,而不知其窍妙直穷肝肾之源。

I版权声明

本文摘自《经方观止》《伤寒论经方医案集》

作者/张建荣等,编辑/刘继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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