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维勤:西医很强大,中医很伟大

来源:靠谱中医

中医药学凝聚着深邃的哲学智慧和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健康养生理念及其实践经验,是中国古代科学的瑰宝,也是打开中华文明宝库的钥匙,更是中华文化伟大复兴的先行者。

著名中西医结合医学科学家胡维勤教授曾在著作《将中医进行到底》里写下“西医很强大,中医更伟大”的序言。通读此文,也许能让我们有所体会:中医永远不会因为某些人的无知、狭隘从此而消亡,因为西医很强大,中医很伟大!

除中医外,中国还有着其他同样伟大的民族医学,例如藏医学、蒙医学、苗医学等等。

进入20世纪以来,关于中医存废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过。作为一个有着几十年经验的医生,我的观点是,中医是传统文化的瑰宝,永远不会消失。

一、中医不仅仅是医学,更是哲学

之所以有人主张废除中医,是因为他们不懂中医,总是用西医的思维方式看中医。西医研究的是物质的身体,它是一门技术,可以标准化,人才也可以批量生产,所以西医很强大。中医研究的是形而上的身体,它是一门艺术,需要灵感和悟性,所以很难像西医那样上规模。

但中医是一门伟大的艺术,它有通天的手眼,高明的中医可以“司外揣内”,不需要现代化的检测设备就可以窥透人体内部的疾病。中医不仅可以在疾病的初级阶段发现它,还能提前消除疾病,这就是常说的“中医治未病”。

这两点是中医的最高境界,也是中医的生命所在。如果理解了这两点,那些高喊着废除中医的人就得放弃他们幼稚的观点了。

中医还是一门哲学,一门关于人生的哲学。学好了中医不仅可以治病救人,还可以修身养性,成就人生的其他事业。现在许多老总都在钻研中医,网易总裁丁医院学习中医,而深受国人爱戴的国务院副总理吴仪也打算在退休后研修中医。我想他们除了对医术感兴趣外,恐怕对中医蕴含的人生哲理更感兴趣。

“有诸内,必形诸外”,这是我对中医给予最深的体会。通俗一点说,就是可以通过人体外部的变化诊断出人体内部的疾病。欲认识到这一点,渠道并不仅限中医经典、名医高人,一位卖西瓜的小贩也可让我们有所体会。

炎炎的夏日里,街边的一排西瓜棚生意清淡,唯有拐弯处的一个瓜棚围满了人,还不时传出叫好声。原来是摊主正与一位顾客打赌。摊主说自己能连选十个西瓜,保证个个都甜,这位顾客偏不信,两人就较上了劲儿。

我仔细观察小贩选瓜,只见他先看瓜的形状和颜色,然后用手拍几下,再把瓜举到耳边,一边拍一边听。三下五除二,十个西瓜就选好了,的确个个又沙又甜。

围观的人在啧啧称奇的同时,我也陷入了深思。小贩选瓜一看、二拍、三听,中医看病一望、二闻、三问、四切,行业虽然不同,但道理却惊人的相似。《内经-灵枢》里说“故远者,司外揣内;近者,司内揣外”,意思是说,高明的人可以通过事物的外部表征看透事物本质。我想,这也应该是一个医生的最高追求。

这让我联想到历史上的很多神医,他们的神奇就在于将“司外揣内”发挥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下面举两个事例。

一个是扁鹊四望蔡桓侯的故事。

一天,扁鹊朝见蔡桓侯,见蔡桓侯面色异常,就说:“主公啊,趁着病还在浅表赶紧就医吧。”蔡桓侯不信,对身边的人说:“这些医生,成天想着给没病的人治病,好叫人说他医术高明。”

过了十天,扁鹊再见蔡桓侯,见他的疾病已经深入肌肉,就劝他早些治疗,蔡桓侯还是不听。

到了第三次拜见蔡桓侯,扁鹊一看就知道他的病已经发展到脏腑了,再不治疗,将无药可救,可蔡桓侯仍然无动于衷。

第四次见蔡桓侯,扁鹊远远一望,二话没说,拔腿就跑,因为这时候任何人都回天乏术了。五天后,蔡桓侯果然死了。

一个是关于东汉名医张仲景与王粲的故事。

张仲景晚年行医到洛阳,遇到当时的著名诗人王粲,见他眉毛异常,就判断出他二十年后会得一种病,并劝他服用五石散。当时王粲正值青春,并且处处得意,哪里听得进别人的劝告,最后,张仲景无奈地说:“二十年后你将脱眉而死。”二十年后,张仲景的预言果然应验。

二、蝴蝶效应与中医的司外揣内

在西方医学日盛的今天,对于那些已经习惯了现代检测设备的人来说,这两个故事玄之又玄。扁鹊既没给病人做心电图,也没给病人量血压,更没有化验血液,他凭什么就能诊断出蔡桓侯的病呢?张仲景的故事就更不可思议了,他凭什么能从眉毛的细微变化预知二十年后的疾病?今天的基因检测技术都做不到,何况一千六百年前呢?

这就是中医的神奇之处,它将人体看做有机的整体,在这个有机整体中,五脏六腑的盛衰和病变都会通过精血津液等介质表现于体表,高明的中医常常能从脉象、舌苔、眉毛、头发、皮肤、手掌纹路、指甲颜色等身体表面的细微变化诊断出体内的疾病。中医的这一理论并不是凭空产生的,它源于自然万象的规律。

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罗伦兹提出过一个著名的“蝴蝶效应”理论。

简单地说,就是一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可以导致一个月后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世界万象的联系是如此神奇微妙,它们相互影响,互为表里。人体也是这样,头发、指甲、耳朵……身体外部的一切都在反映着体内的情况。

记得小时候,一看见蚂蚁搬家,大人就叫我们回家,说天要下雨了。蚂蚁搬家就是天要下雨的反应。在医学院学习西医时,我就常常思考:人体内是不是也存在“蚂蚁搬家”的现象呢?

在学校的西医课程里,我找不到答案,现代西方医学过分重视技术成分,而将这种奇妙的联系斥为“玄学”。而学习中医让我茅塞顿开,像扁鹊和张仲景这样的神医之所以能出神入化,不就是看出了病人身上的“蚂蚁搬家”,暗合了“蝴蝶效应”吗?

我曾与一位美国西医讨论过人体的“蚂蚁搬家”现象,这位美国人惊讶得张大了嘴,怎么都不相信,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正巧吃饭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他的耳垂上有条清晰可见的“冠脉沟”,便笑着问他是不是有冠心病,不知是因为话题来得唐突,还是没有心理准备,他差点没噎着,连忙喝了口水,使劲往下咽了咽还没嚼烂的红烧牛柳,瞪大眼睛吃惊地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笑着跟他说:“这就是‘蚂蚁搬家’现象在你身上的验证啊!人的心脏出现了问题就会表现在耳朵上,耳朵上的冠脉沟就是冠心病在身体表面的反映。因为心脏的冠状动脉堵塞会让耳朵上的毛细血管凝固,形成皱纹,这就是冠脉沟。”

他听完我的解释后心悦诚服地点点头。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西方人,又受了多年的西医教育,一开始不相信神奇的中医文化,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现在有很多已经“西化”了的中国人也是如此,他们只看重现代技术,过低估计了前人的智慧。他们就像青春期的叛逆少年,总认为自己的父母这也不好,那也不行,一旦自己成熟了,才发现原来父母是多么的杰出。

陆仲安大剂黄芪治疗胡适糖尿病

胡适的经历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胡适是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人物,一生致力于西方文化的传播,以中医为代表的传统文化自然成为其攻击的对象。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年胡适突然生病了。他发现自己吃得多,喝得多,尿也排得多,人却日益消瘦下去。新派人物生病当然要去看西医了,医院的专家们经过认真诊断之后得出结论:糖尿病晚期,已无药可治,只能回家休养。言下之意,胡适只能回家等死了。

西医没有办法,朋友就劝胡适看中医。当时正是学界“科玄论战”的关键期,胡适是科学派的主将,反对的就是像中医这样没有科学依据的“传统”。叫他去看中医,那岂不是主动放倒手中的旗子吗?然而,面子事小,性命事大,胡适最终还是答应了。

来给胡适看病的是北京名医陆仲安。中医没西医那样复杂,又是验血,又是验尿,陆仲安只是用手把了把胡适的脉,并询问了一下病情,就从容不迫地说:“这个病很好治,吃几服以黄芪为主的汤药就可以了,如果病没好,唯我是问。”

被西医判了死刑的胡适将信将疑地喝下了陆仲安开的中药,没想到几个月后症状就消失了。医院检查,果真是好了!医生们非常惊奇,这怎么可能?谁给胡先生治的病?胡适当下就把实情说了。

这件事轰动一时。被新文化运动者认为不科学的中医,偏偏治好了新文化运动名将的病。这令新文化运动者很是尴尬。胡适也觉得很没面子,对此事不置可否。然而,救命之恩是万万不能忘记的,胡适曾在林琴南的一幅画上撰文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原来,林琴南也受过陆仲安妙手回春的益处,为表示谢意,他亲自作了一幅儒医研究经典的《秋室研经图》送上,上面还题了一篇桐城体的文言文。陆仲安别出心裁地请胡适在上面题字。胡适欣然答应。胡适在画上的题词内容为:

我自去年秋季得病,我的朋友是学西医的,总不能完全治好。后来幸得陆先生诊看,陆先生用黄芪十两、党参六钱,许多人看了摇头吐舌,但我的病现在竟全好了……现在已有人想把黄芪化验出来,看它的成分究竟是什么,何以有这样大的功效。如果化验结果能使世界的医药学者渐渐了解中国医与药的真价值,这不是陆先生的大贡献吗?

——民国十年三月三十日胡适

中医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华夏子孙受益了几千年,岂是现在几个人就能轻易废止的!与其高谈阔论,不如去读一读《内经》和《伤寒论》。我敢肯定只要你认真研究了中医,就一定会发现西医虽然很强大,但中医更加伟大!

三、中医是中国的第五大发明

中国古代有四大发明——火药、造纸术、活字印刷和指南针,其实还应该加上中医。

中医对人类的贡献巨大无比,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更会如此。为什么中医没列入四大发明呢?因为中医是典型的中国文化的产物,西方人很难理解。四大发明是技术,西方人拿过去就能运用,中医却拿不过去,拿过去了也不能运用,除非把整个文化都拿过去。

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周恩来总理陪同尼克松参观了中医的针灸麻醉。我们的中医将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扎在病人的手上,通上微电流,然后便开始手术。整个手术不用任何麻醉药,病人却始终面带笑容,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看着那血淋淋的手术场面,尼克松总统惊讶万分,大惑不解。

针灸麻醉震惊了美国代表团,其冲击波毫不逊色于中国原子弹的爆炸。有的人惊讶,有的人怀疑,有的人甚至否定,认为这是中国为了吸引世界目光而搞的一个大骗局。

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一些人认为针灸麻醉是一个骗局的时候,随同代表团访华的新闻记者詹姆斯-莱斯顿突然急性阑尾炎发作,要进行手术,我们的医生同样用针灸麻醉的方法割除了他的盲肠,詹姆斯-莱斯顿丝毫没有感觉到痛苦。

这活生生的事实让美国人冷静下来,他们开始认真记录那些宝贵的资料,以便带回国去仔细研究。

我曾看过美国新闻记者拍下的部分录像。录像里一例肝肿瘤切除手术中,唯一的麻醉方法就是由针灸师在病人的两只耳朵和手臂各插一根针,并随时捻针;另一例脑瘤切除手术中,只用一根针扎在前臂。

我们都知道西方麻醉技术会让病人不省人事,而且还会有副作用,严重的甚至瘫痪。而中医针灸麻醉手术,病人全程都是清醒的,还会说话,甚至还会喝点水。

有一位病人在手术结束时,还能坐在手术台上和医生护士握手致意。在另一例切除甲状腺瘤的手术后,病人竟能从手术台上下来走到轮椅旁。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尤其是对于不懂中医的西方人来说,这无异于天方夜谭。然而,如果你懂得中医,就会清楚针灸麻醉只不过是中医里的小儿科。西医感觉神奇,是因为西医和中医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系。

人体是完全一样的,但中西医对人体的认识却完全不同。

中医是全面整体论,西医是分析实证论;中医是宏观调控,西医是微观治理。这就像瞎子摸象,中医想方设法用仅存的一点视力看到了一个整体但朦胧的大象。而西医呢?则完全不用自己仅存的那点视力,而是靠手去摸,结果摸到的是一头“支离破碎”的大象。

可以这么说,西医是显微镜,它看得仔细真切;中医是广角镜,它的视野很宽广。

其实,中医有中医的长处,西医有西医的优点,我们不能用中医的思维方式来认识西医,也不能用西医的思维方式来认识中医,更不能取缔中医。

四、叫嚣取缔中医是卖国贼才干的事情

取缔中医是谁干的?是卖国贼干的。

年国民党汪精卫提出“取缔中医案”,结果引来一片骂声,当时北京“四大名医”中的两位——施今墨和孔伯华等组织华北中医请愿团,联合各省中医到南京请愿,并向汪精卫严正提出:找十二个病人,你们先挑六个,用西医治;剩下的六个病人交给中医治,如果我们输了,再谈取缔中医的事。

孔伯华和施今墨分到了六位分别患有高烧、咳喘等症的病人。结果,中医治疗的效果十分显著,病人迅速恢复了健康。

恰在此时,汪精卫的岳母身患恶性痢疾,每天腹泻十几次,当时著名的西医请遍了,都没有什么效果。此时,有人向汪精卫推荐施今墨先生,刚开始汪精卫怎么也不同意,我现在正在提议取缔中医呢,怎么能让中医来看病?

但看到奄奄一息的岳母,汪精卫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请施先生来诊治。施先生只把了一下脉,便找到了病因,说到症状时,每言必中,使汪精卫的岳母心悦诚服。施先生当即为她开了十天的汤药,随后汪精卫的岳母问:“先生何时再来复诊?”施今墨告诉她:“您就安心服药,三天后痢疾就会停止,五天后胃口就会好转,十天后您就痊愈了,不必复诊。”

最初汪精卫和岳母都半信半疑,可病情如同施先生说的一样,渐渐好转,十天后还真的就痊愈了。

汪精卫终于相信了中医的神奇,再也不提取缔中医的事情了。

前段时间,一位地地道道的美国中医来拜访我,谈起一些人取缔中医的议论,这位洋中医说的话很有意思,他说:“别——管——他们,他们不懂中医!”

这位洋中医告诉我,中医在美国越来越受欢迎,有的中医诊所每天要接待两千多名患者,其中90%是白人。美国人每年要花费六十亿美元来购买中药,全美有中草药专营公司四百余家,中医诊所上万家。

西方尚且如此,更别提日本和韩国了。大家一定看过韩国电视连续剧《大长今》吧!那里面对于中医的认识十分令人惊讶。而日本人对《伤寒论》的重视程度则远远超过了我们。他们对张仲景敬若神明。

如果我们再不下定决心发展中医,甚至还想取消中医,恐怕中医真的就会重写火药的屈辱史。这不是危言耸听,记得前些年,日本人就将北京中医研究的一种治疗心脏病的药包装后打入中国市场,大卖特卖,赚去大把大把的钞票。多么令人心痛!

延伸阅读

中医将亡于中药?(深刻到绝望的好文)

来源:网络中药

中医将亡于中药(深刻到绝望的好文)这一篇文章,无意中被我看到,我不知道写作者是谁,但是我认为作为一个一直都很信赖热爱中医中药的老百姓,除了心痛,还有义务将这一切告诉给大家,请原作者谅解!!!

年,记者采访原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市场司司长骆诗文,他曾预言:“我们执行错误的‘中药现代化’路线与国际接轨三四年,已经使得中药加速走向衰败。如果这种情况再让它继续5年,中药就无法挽救了。”

20年,记者拜访骆老,再度提及此事,他直言:“医药不分家。现在传统中药已经不复存在,医也完了!”“前些日子得了结肠炎,一直拉肚子,最严重的时候一天十几次。”骆老解释说。

这位学徒出身、从事中药工作53年的退休老人,有点头疼脑热从来都是自己开方、抓药。结肠炎病程缓慢,反复发作,缠绵难愈。为了根治,骆老从医书找到一方。该方需要的药材,有一味颇为独特:伏龙肝。

伏龙肝就是灶心土,可治腹痛泄泻、便血。骆老托了朋友,终于在湖南农村寻找到了传统的老灶台。他特意交代:“要挖取灶底中心烧得最红的那一块,有多少要多少。”——这东西如今太金贵了,骆老保存了整整一大包,以备后用。为了保证这服药的品质,骆老亲自按古法炮制。果然几剂而愈。

很多人都以为“中医是慢郎中”,有时候连骆老的女儿都不例外。一次孩子发烧,咳得很厉害,工作繁忙的她为了快速治愈,医院挂水去了,没想到连着一星期都没见好。医院一位医生,是名老中医的孙子,仅用了5味药,3服下去,小朋友就活蹦乱跳了。

这位医生姓周,夫人也是名门之后,是京城名医施今墨的第三代。周医生用药有何高明?骆老说,重点是他每一味药都经过自己精心炮制。医院大多不炮制、或者乱炮制。一位老医生则对记者说:“不能怨老百姓骂中医。现在中药不灵了。价格涨得那么厉害,假冒伪劣又空前严重,老百姓怎么能不骂?从来没有见过中药材质量像今天这么差,过去三五服中药下去疗效就出来了,现在十服八服也没见疗效。”

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连治病救人的药都“病”了。骆老说:“我搞了50多年中药,现在的中药连我自己都不敢吃。不是危言耸听,很可能吃出问题。我吃中药,都得自己跑到药材市场亲手选药材,自己炮制。”

南京中医药大学周仲瑛教授断言:“中医将亡于药!”作为华夏年文化结晶的传统中药,到底怎么了?

“一袋袋包装扎实的枇杷叶码得像小山一样,一辆2吨的载重货车整装待发……”这是一名记者在全国最大的枇杷叶收购大户,福建仙游县书峰乡林文喜的收购站,看到的“壮观场面”。自年起,林文喜就以每吨元至元的价格,向山民收购枇杷叶。并相继敲开了广州医药公司、山东制药厂、同仁堂的大门。

原来落到地上随其腐烂的枇杷叶,随便捡来就能换钱,瞬间激发了村民们的积极性,连残疾人都加入了捡叶大军。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大爷,一年仅靠卖枇杷叶,就能收入4元左右。枇杷叶应该如何采集、炮制?骆诗文为记者详细地讲解:“今年用的枇杷叶必须是去年从树上摘下来的老叶,树龄至少三五年。用鬃刷把枇杷叶背面的毛刷得干干净净,放在竹垫上晾到八九成干,以一公斤为单位,一叶一叶码好用绳子扎起来,再立起让它彻底干燥。做药的时候,拿出来,用药刀切成0.5厘米厚的丝,锅里加炼熟的蜂蜜和适量开水,放入枇杷丝拌匀,用文火炒到枇杷丝既能很均匀地沾上蜜,又不黏手,取出放凉即可。”

但现在农民们一般都是怎么采集落叶?“我亲眼看到,都是直接用一根金属的或者竹制的长签扎地上的落叶,管它老叶、新叶。很多叶子在泥里已经腐烂,再一下雨,浸泡过后还有什么用?采回来洗都不洗,毛也不去,晒干一扎。炮制的时候,甚至连绳子都不解,蜜炙就更不用提了,直接往提取罐里倒。”

中药材历来讲究原产地,是为“道地”。骆老解释说:“这是五千年来通过实践摸索出的规律。大量验证表明,一旦改变了环境,药效往往就不行了。”据骆老所言,“文革之前,中药如果需要异地种植,必须经过三代,考察是不是有疗效。用第一代的种子种第二代,第二代的种子再种第三代,直到三代药材的疗效和原产地药材一致,才允许移植。现在则随心所欲了,想去哪里种就去哪里种。

“前一段时间检查出鱼腥草有问题。什么问题?从原料上就不对。过去鱼腥草主要生长在深山的水沟溪泉两边,没有污染,煮了以后给小孩退烧很快就能见效。现在云南、贵州、四川,把鱼腥草洒在大地里,像种蔬菜一样。本身那个地是农田,已经施过很多年的化肥农药。长出来后用耙一耙,装在竹筐浸到水塘里,把泥洗掉就挑到集市上去当蔬菜卖了。当天卖不完怕烂掉才拿回去晒干,卖出去做药。肺炎发烧,以小孩居多。小孩病情变化很快,以往一服药就能扳过来,延误了就可能致命。你说拿这样没什么疗效的鱼腥草做药,吃了能不死人吗?”

不道地的药材一轰而上大量供应,优质的原产地药材则遭到人们竭泽而渔式的掠抢。如今浙江各中药房,已经难以看到原汁原味的“浙八味”了。云南白药最重要的原材料野生重楼,又名七叶一枝花,已经濒临灭绝。道地药材大多产于老少边穷地区,无论用什么手段,如果能使产量倍增,对当地都是有吸引力的。麦冬使用壮根灵后,单产可以从公斤增加到多公斤。党参使用激素农药后,单产量也可增加一倍。但药效可想而知。

“就像我们吃黄瓜,头尾两端味道不一样,当归各个部位的药效不同。当归头止血,当归身补血,当归尾破血(催血),不能乱用。以前用当归,都要分清部位,一钱一钱算得很仔细。现在去配药,药房的人跟我说,当归都长得很大,给你一整根,都啃光也不会出事情,当然,也没什么疗效,跟吃萝卜差不多。”一名老医生告诉记者。

药材中农药残留超标的真相更令人震惊,这也是我国中药材出口最大的拦路虎。从检测统计可以看出,我国中药材中农药残留污染具有普遍性,几乎在所有的样品中都有检出。二三十年前,为了消灭长白山上的松毛虫,政府曾组织飞机在林区大规模洒下等剧毒农药,至今该成分仍不时在长白山区的人参中被检出。

岷县当归又称“岷归”,为药材界公认的“道地药材”。前段时间岷县“毒当归”闹得沸沸扬扬。由于黄芪、当归、党参等药材常发麻口病,束手无策的农民最后只能用各类高毒高残农药一起“招呼”。吓得不少想买当归的朋友,不惜从香港绕道订购。

就在人们为转基因食品是否安全纠结不已时,转基因中药也已来到了我们身边。早在年,成都就利用转基因技术提高枸杞等药材的抗病虫害能力和药材产量。

“现在国家投资了好几个亿,在黄河以南的某省份搞黄芪转基因研究。黄河以北的黄芪疗效才好,到黄河以南有什么用?”骆老透露,“中药作为一个复杂的化合物集合体,转基因之后是不是会影响它的性味归经,这事没有人管,科研经费才是大家更重视的。”

目前列为转基因研究项目中药包括:金银花、忍冬藤、连翘、板蓝根、鱼腥草、人参、太子参、大枣、枸杞、核桃仁、丹参、绿豆、黄芪、百合、青蒿、何首乌、龙眼肉、杜仲、甘草、半夏、桔梗、银杏、麻黄、防风、芦根、地骨皮、竹叶、菊花、广藿香、巴戟天、枳壳、夏枯草等。

“抢青”之祸

内行人都知道这句谚语:“三月茵陈四月蒿,五月砍来当柴烧。”药王孙思邈更在一千多年前直接指出,不按时节采摘的中药材,有名无实,跟烂木头没有什么两样。

骆诗文说,中药市场放开以后,药材变成了“农副产品”,没多少人再指导农民种药了。现在种药主要靠价格调节,哪个上涨种哪个,哪种方法长得最大最快就用哪种。为了尽早上市,药农采收的天麻里面都是瘪的。桔梗生长两三年才能达标,现在人工种植一年就可以了。

杜仲等皮类药材,过去选择的标准是皮必须有0.3厘米厚,树龄一般0-5年,折断后杜仲丝拉都拉不动,那才有效。现在不管年限,也不管加工、研炒了,当年种的都拿来用,都是薄皮和枝皮的,也根本没有丝,疗效相差极大。黄芩五寸长才能用,现在才长到一寸长就被挖出来了。甘草、大黄三年以上的才能达标,可农民一旦遇到价好的年份,就会提前采收。

还有药用价值极高的辽五味子,本应到0月才能采收,已经提前3个月遭受了抢青之祸,采回来的青果还要喷上药水焐红,而真正自然成熟的五味子则无处寻觅。

中药也有“三聚氰胺”

药材采集之后,最基本的工作是除去泥沙和混杂物。然而目前市场上的药材,茵陈、蒲公英、菟丝子等所含泥沙重量几乎占20%以上。丹皮不刮皮抽心,白芍不去老根,板蓝根不去根头部,桃仁、杏仁不去皮,酸枣仁大量含壳,麦冬、莲子不去心……

饮片切法不同,药效也不同。板蓝根薄片的浸出物还原糖含量明显高于斜片、厚片。但现在药工怕切到手,随意把药片薄片改厚片,厚片改块状。片薄如飞的天麻,只能停留在老药工的记忆中了。

既然在加工修治上竭尽全力偷工减料,功夫都花到哪里去了?——“面子工程”,俗称“打磺”。既为了饮片色泽好看,延长保质期,又能让霉变药材焕然一新。

打磺本来是传统的熏制方法,目前的问题是反复打磺,造成硫超标。更有甚者是直接将硫黄粉洒在药材上面,注重养生的老百姓叫苦不迭,从我国进口药材的韩国商家也是颇为头痛。为了获得二氧化硫不超标的白芷,他们只能每年从中国直接进口新鲜白芷自己加工。

当今中国,已经被戏称为“化学大国”,中药商在这方面的“追求”更是孜孜不倦。近年来为了让药材更好看,除了打磺,还增加了用双氧水浸泡天麻漂白,用氧化铁水洗丹参染色,拿洗衣粉搓掉霉斑……

一言难尽话炮制

很多人都听说过何首乌能治少白头,但为此闹肚子的也比比皆是。

原来生首乌中含有一种蒽醌衍生物,能滑肠致泻。必须经过炮制,让蒽醌衍生物水解成无泻下作用,降低毒性,才可以正常行使乌须黑发的功效。

红顶商人胡雪岩开设的胡庆余堂,收藏着一套国家一级文物——金铲银锅。紫雪散祖传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放入白银钵内,用黄金铲搅拌煎熬。

很多人以为这不过是药店的噱头,后来经过化验证实,白银含有硝酸银、弱蛋白银,对人体黏膜有抗菌消炎作用:金箔则具有镇惊、安神功效。

“中药加工炮制,一是减毒性,二是增加疗效,三是改变归经。”骆诗文告诉记者:“半夏有毒,临床大都经炮制后使用,分为法半夏、姜半夏、童子尿半夏。用盐卤、生石灰炮制的法半夏,用于健胃。童子尿半夏,主治跌打损伤、胃里咳血。姜半夏则是治疗妇女妊娠反应。而生半夏则是催吐的。” 

但据骆诗文观察,医院,虽然有炮制标准,但都锁在柜子里,好多都是不炮制,或者炮制不到家。即使某些著名的大药店也存在此类现象。“炮制首乌传统用黑豆煮,药材商代以锅底灰,甚至用墨汁染色。白术就是往锅里一倒,根本不翻炒,上面是白的,中间是黄的,下面的则是焦黑的。”

炮制不得法,轻则减效,重则害命。一名具有40年临床经验的中药师发现,炮制用醋如果用工业醋酸或食用醋酸配制的食醋,都有一定的毒性,能引起30%左右的小鼠死亡,而使用发酵米醋则无此不良反应。马兜铃则闹出过肾病风波,一时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主要原因就是国外为了减肥,把马兜铃直接当茶饮,而不知道我们药典规定马兜铃要用蜂蜜炮炙解毒。 

一位医生告诉记者,他们已经收治过多位因服用了炮制不到家的中药材,而导致中毒的病人。更令人担忧的是,虽然炮制技术乃是中药的核心,但是后继无人,很多饮片厂甚至雇佣了对中药炮制一知半解的初中生、高中生来作业。

“现在善鉴别精炮制的中药专家,全国只剩下两位‘高徒’:83岁高龄的王孝涛和85岁高龄的金世元,所有中药炮制方面的专家加在一起,总共40多位。说句难听的话,死一位少一位。”骆诗文说。

而一家驰名全国的老字号,由于老药工总坚持老规矩,新领导不乐意了,退休时一个都没留。有些人就这样流失到深圳的外商合资药店当技术指导,我国炮制技术面临泄密之虞。

“王孝涛现在老得连门都出不去了,曾经想穷极毕生所学,为国家留下一本关于炮制方法的书,出版社问他要20万元,他向有关部门申请经费支持,没想到一分钱都没批,王老一怒之下罢笔不写了。”

高价买“药渣”

“我买西洋参的时候特别烦,有时候一泡就没有味道了。”有位医生气愤地告诉记者,这类西洋参早已被萃取过有效成分。

骆诗文说,很多冬虫夏草也已被提炼,药材商将“药渣”用啤酒浸泡,误导消费者以为是真货。没有经过萃取的虫草外观饱满、色黄而亮,现在市场上至少70%的冬虫夏草,都被提取了有效成分,干巴巴的,虫体较硬,也没有香菇一样的香气。

即使正规药材市场,都充斥着以“药渣”冒充的正品,这让制药厂也很头疼。不买就得停产,买了药品质量肯定有问题。权衡再三,最终还是经济利益占了上风。

以下这些药材都发现过“被萃取”现象:人参、西洋参、党参、冬虫夏草、黄连、黄柏、牡丹皮、首乌藤、金银花、连翘、八角茴香、山茱萸、连翘、桔梗、淫羊藿、川贝、五味子、益母草、泽泻、白术、鸡血藤,柴胡、穿山甲、紫河车等。

如果说从前的中药造假,还只是在等级上以次充好,如今则是花样百出了。

骆诗文曾跑遍了全国7个中药材市场,总结出来常见的造假手法有山肉萸掺进葡萄皮,黄芩中掺桑寄生,用塑料做穿山甲甲片,把树枝包上毛皮包切成片冒充鹿茸,在海马肚子里灌玻璃胶,往虫草上粘铅粉……中成药造假则更有隐蔽性。比如衡量萸肉的质量标准是熊果酸的含量,一些药厂就往里掺山楂,结果一样达标,疗效只有天知道了。

救救中药,救救中医

求医问药的人们经常感叹,找到合格的好中药难,找到一位好中医,就更难了。医之用药如用兵,须有良医辨证施治、对症下药、才能精确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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