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此时,“摩登田野:新海派乡村美育展”在奉贤区南桥镇江海村的闲置蔬菜大棚里问世。展览把塑料大棚转化为艺术空间,把乡村田野转化为文化秀场。艺术家、设计师以及高校师生在这里进行创作和展示,给乡村带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美学活动。

今年,活动“提质升级”为“摩登田野:新海派乡村艺术节”,并应邀成为中华艺术宫“风自海上:蝶变宝武和艺术社区场域”的联动展览。自艺术节开幕以来,美育活动、艺术展览、群众演出、在地创作、田野教学等丰富内容从早晨持续到夜晚,化为上海都市乡村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从去年的“美育展”到今年的“艺术节”,“摩登田野”有了怎样的内涵深化?本次活动的发起者之一、上海大学上海美术学院设计系主任程雪松教授受邀解读。

摩登田野1.0版带来的思考

去年此时,“摩登田野:新海派乡村美育展”在奉贤区南桥镇江海村的闲置蔬菜大棚里问世。

经历了去年第一次的尝试,虽然整个主创团队对很多地方存有遗憾,却坚定了今年继续做第二届且提质升级的想法。

我们展开了反思:这个艺术活动最有意思、最具吸引力的地方在哪里呢?

首先,我们不改变任何用地属性,也不对农业设施过多地修缮和改造,仅仅通过给容器注入新内容,就改变它的整个属性和文化语境。这一点是最重要的,也最让策展者着迷。

这是一种纯粹的内容生产,而非形式化的操作,更不是房地产的预热。它让我们相信艺术的力量、内容的力量。展览是一种非常轻的介入方式。这种介入把农业设施改造成了文化空间,赋予它完全不同的调性,把蔬菜大棚变成了“水晶宫”。这也是创意的力量,是想象让我们突破固有的认知边界,去塑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其次,我们想要去追求一种城与乡、土与洋、生产与消费、完成与未完成之间的状态,去营造一个间性状态的空间。这种状态很微妙,不同于城市里机械的、指标化的生产或生活空间,也有别于纯粹的自然状态。它是模糊的,又是丰富的。它需要有人的参与,但是又要谨慎、克制、收敛,这是人性的一种恰到好处的表达,是拿捏得当、权衡得体、从心所欲不逾矩。人可以在这种状态下感受人之为人的诗意。

再次,乡村是有包容性的,大棚是这种包容性的形塑,是一个有生命感的容器。大棚虽然简陋,但是有纤细的钢结构支撑,有半透明的时尚面料包裹,还有被塑料膜过滤后的风景。我们觉得这些都很高级,在粗粝的泥土地上以最简单的方式构造了一处有都市感、很摩登的空间。油画家高攀专门写生了他眼中的多彩大棚。这些元素理应获得审美化的表达。在这里,作为策展人和艺术创作者,我们直觉有很大的创作空间和可以实践的机会。

最后,我们坚信,每个人都渴望走到大自然里相聚。而乡村不是公园,不是对象化、盆景化的自然,而是人作为自然的一部分的那种自然。人们在乡村里看艺术、玩艺术、学艺术、创艺术、留艺术,这是乡村的力量,也是艺术的力量,让人重新能够在线下交流,能够对着作品眼波流转,望着彼此侃侃而谈。比如,初旖在疫情期间画的蔬菜,王沁创作的玻璃稻穗,金江波的荷塘逍遥游,蔡建军指导学生创作的火龙果树,在自然的语境下就很受   开拓都市近郊农业空间活化利用新可能

如今,艺术家介入乡村已不是松散的个别行为,而是组织化、常态化的文化现象。在这种状况下我认为还是要警惕几种倾向——

第一种是片面追求改变乡村的硬环境,而不注意去传承和更新乡村的软文化。

事实上,硬环境的改变容易做到,软文化的传承发扬则实非易事,而这才是乡村建设的内涵与核心。所以,我们要坚持在乡村把“摩登田野”活动做下去,持续地去浸润和转化乡村的人事风物,寻找一种大都市近郊开展乡村建设的方法。

除了大棚美术馆,我们还在乡村建立美育实验室,研发美育课程和产品;建乡村设计服务站,设计师以赤脚医生的姿态去给乡村的产业、环境、文化、治理等提供各种诊疗服务。我们不是简单地做一个秀,而是希望通过持续的文化活动运营,让当代年轻人乐意来到乡村,让传统的农业设施成为一个各种人群可以沟通对话、城乡可以互动融通的公共空间。

第二种需要力避的倾向是从资本或者游客的角度来做设计和创意,而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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