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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行摄山西省晋南中条山来到一个叫古虞国的古村落,在村前的田间小道上遇到了一位拉着架子车的大叔,慢悠悠地走着,G老师上前搭上了话,向大叔打听着当地的地坑院子情况,也许是机缘所至,大叔说他家就是地坑院子,现在和老伴还生活在里边,并且纠正了我们所说,地坑院子是河南人的叫法,当地人称作地窨院,这个独特的民间建筑也就是这一带的黄河两岸农村有,近几年社会发展进步很快,地窨院很多已经废弃,大多数村子保留下来原始的地窨院子几乎很少见,特别是像还有人生活的更是凤毛麟角,他家的地窨院子已经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之一,保存得还算完整,经常有河南和山西的游客前来参观,你们喜欢也可以去家里转转,大叔如是说当然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情。

大叔说自己今年已经75岁了,名字就不要打听了,老农民嘛说名字也没有啥意思,自家的地窨院子建于上个世纪70年代初期,当年是人民公社大集体,那个年代娶媳妇要求不要只要家里有住的就行,人们都是一门心思地为集体贡献力量,私心很少,到了成婚的年龄家里大人托媒人给介绍了个邻村的姑娘,几乎没有给啥彩礼,结婚那天用自己行车把媳妇接回家就算完事了,早上接回来下午带着媳妇就下地干活去了,起初和老人们还住在一起,按照当地人的习惯成了家就要分家单过,随后两口子利用农闲时间自己在村子外边的沟边开始打地窨院子,先打成一孔窑洞就搬进去,然后慢慢地又打出6孔窑洞,当地人把这个叫做7数院子,这一住就是一辈子,和祖辈一样到老都没有走出地窨院。

大叔现在已经不种地了,以前在家里养着2头牛,前几年孩子担心他的身体就劝说他放弃了养牛安心养老,可是干惯了的农村老人都不愿意停下来,随后他又买了五六只羊养在了家里,现在地里到处都是庄稼,怕羊群管不住吃了别人庄稼,他始终就把羊圈在了家喂养,每天早上都要外出去给羊儿割草,然后用架子车拖回来,为了给羊儿割回爱吃的灰条草,今天他跑的有点远,所以回来晚了。大叔家的地窨院子建在黄土大沟的边上,这是当年为了建院子出土方便,沿着沟边走了一个大大的弧形土坡,我们才下到了大叔的家,砖门楼前大娘早已站在那里迎候着他。

两位老人热情的将我们带回了地窨院子里,从门洞穿过走进了一个黄土地坑中,四面望去几乎看不到啥其他建筑材料,抬头便看到了四四方方的蓝天,似乎这片天空只属于两位老人所有,下边就是他们的安乐窝。院子的西北角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土灶台下柴火正旺,大娘告诉我们说这早上的饭已经吃到了11点了,连午饭都吃了,她早已做好了早饭就一直等着大叔回家,已经热过2次了,家里就是他们老两口,吃饭是必须一起的,这是几十年的老习惯。

大叔回到家里直接回到窑洞里洗漱去了,大娘坐在了简易棚子下边继续热饭,她面前是一连三个土灶台,大中小分得很清,她说大的是用来蒸馒头的,中型是平时做饭,小灶是炒菜用的,当地地窨院子里的人都是这样的设备,这是先人们留下的标配。大娘的头上放着用艾草编织的草绳,这是农村人夏季防蚊虫的专用品,晚上点着放进窑洞里,蚊子飞虫就会逃之夭夭,地窨院子里的生活就是这样土的掉渣,在我们这些打小从农村长大的人来看,眼中却是满满的乡愁。

大娘人很利索,也就是三五分钟的时间她已经热好了饭菜,端着小锅走进了窑洞,大叔早已坐在了椅子上,扔掉了刚刚抽完的烟头,看着老伴把饭菜端了上来,典型的农村家庭生活方式,干活回家的男人们大都是这个样子,女人们给他端饭端菜就是程式,看上去是那样的自然。大娘今天做的早饭是一锅大米汤和热馒头,菜更是简单,可以用极简来形容,就是一盘凉韭菜,这是早上她从自家小菜园子里割回来的,嫩绿嫩绿的,按照晋南人的习惯,把韭菜切成小段,放上一些红辣椒片热油炝熟,浇上了大叔喜欢吃的米醋,一道暖心的美食小菜就算做好了。

大娘很仔细地把饭菜给大叔端在了桌子上,两位老人热情的邀请我们一起吃点,大家连忙谢过老人家的好意,请他们自己赶快吃饭,大叔坐在椅子开始的吃了起来,大娘拿了半块热馒头上前夹了一些凉拌韭菜,便自个坐在了土炕前自己吃去了。大叔说这些天自己的老毛病胃病又犯了,吃不进去,老伴做这个他喜欢吃的凉拌韭菜都是特意选择嫩嫩的新出小韭菜,调成他喜欢吃的酸味道,为的就是帮助他提高食欲,尽量多吃一些,这人是铁饭是钢,吃不下去身体就垮了。

大叔吃馍满理撕条,可能是因为胃病的原因吧,看上去他嚼得很细,只有在喝大米汤的时候才算快上一些,呼呼噜噜地发出了响声,似乎有点贪婪,也许是吃这个才更和他的胃口,热热的大米稀饭更暖胃,也许更暖心吧。

大叔的孩子在县里的另一个乡镇上和媳妇开了家小诊所,忙得一天顾不上家,只能隔三差五的抽时间回家来看看他们,他们说孩子们很孝顺,可是现在生活压力大,要赚钱养家不容易,所以平时没啥事情就不让孩子回来,现在农村生活不是啥问题,吃饱穿暖,不用为生活发愁,虽说这地窨院子有些旧,可是依然很坚固,住着冬暖夏凉又接地气舒服着呢。老夫妻两人的早饭吃到中午就算是2餐成一餐,虽然只有一盘菜,可是这盘菜里有妻子对丈夫深深的关爱,看得我们都很暖心。也许在大娘的心里只有等到丈夫回家一起吃饭她才安心,至于坐不坐在一张桌子上那只是个具体的形式而已,自然也就不会太讲究了。

看着两位老人家吃完早饭我们也就告别离开了,大娘忙着洗漱碗筷,大叔特意将我们送了出来,走出地窨院子我们拦住了老人,不让他费劲上土坡来送大家,大叔客气地叮嘱我们过些日子地窨院上的梨枣就红了,地里的苹果和山楂也会成熟,到时候一定要来品尝品尝。回程的路上G老师感慨地说道:“这人到老年就是相伴,老夫老妻能在一起相伴到老就是最大的幸福,什么高级待遇,山珍海味都是空谈,大叔大娘虽然住在远离村子的地窨院子里,可他们拥有的是人间最真挚的夫妻情,在互相关爱中相伴到老就是福气,我们要祝福两位老人,身体健康,恩爱到老。”各位,您怎么看地窨院子里老两口的生活状态?欢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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